贞婉躲在被子里面,想了很久都无法入睡,心里虽然恼着闵越,但又想起来两人在马车里,他炙热的的吻。
皮肤接触到那柔软的触感似乎一下子回到了身上,让贞婉某种情愫瞬间大起大落,吓得她翻了个身,抱紧被褥在心里骂闵越混蛋。
冷静片刻后,贞婉躺在床榻上望着上方,悠然地轻叹一口气。
如何能心动啊?
如何能……不心动?
她在回侯府之前,明明是自己先认识的闵越。
可为何造化弄人?
想起自己回侯府这段时间里对闵越的感觉,那种心神不宁后的豁然开朗,在意识到什么后她简直不敢相信。
贞婉郁结地搂着被子扭成了一团。
乱了,什么都乱了。
后面几天,贞婉都在躲着闵越,之前查到屈郊的弟弟屈余有和七襄王一党有暗中勾结,罗清江也顺着闵越提供的思路找到了沉阳左和屈余部分的书信,即使不足以证明和七襄王有关,但已经足够了和他脱不了关系。
只是证据不足,也拿他没办法,至于屈余狡猾,庄周奕没看住,让人给逃了。
闵越也因此近日在都城内巡查严密,再者就是在校场练兵,两人碰到的几率为零。
闵越有意让她考虑清楚,而贞婉也借机冷静下来。了,不巧的是,这一过,却已是十日之后了。
闵敏通过了陆相知的验考,正式进入翰林院,为此,李泽安也宴请了些许大家公子小姐前来府中做客。其中利害并非只是简单的相交,是人情往来,也是此后行事便利所为。
贞婉闲置一日,在院内休憩,翻开了被自己妥善放置箱底的外袍,还有那张帕子。
今日心思已不同往日,贞婉仔细抚摸着那面帕子,再将袍子揉了又揉,最后叹息着将它们放归原位。从旁边的盒子里再拿出一面蓝色的帕子,左角下工工整整地绣了一个“酌”字。
闻酌的酌。
闵越的表字。
上次还尚未绣好,差点被闵越发现。慌得贞婉连自己的伤都忘记了,如今想来,那时对他别样的心思怕已经深入心底了。
算算时日,她也许久未回家里了,自从上次她和许华不欢而散之后,如今已过十来日,家中也没有再送来半点书信。贞婉心里也挂念着,不知弟弟如何,不晓父母如何。
许华再如何待她,总归是长辈,是要孝的,这些日子以来,她挂着闵越的事,已是过失。借着闵敏宴请的空余,她拿了些细软一早便出了门。
侯府家中的客事,她也是不宜出面的,难得清闲,回去一趟也好。
翠枝还是头一回跟着贞婉回去的,刚进外门,就被里面的简陋给惊讶到了,“姑娘,你以前就在此生活的啊?”
“是啊。”贞婉倒是没什么,翠枝却一脸快要哭了的表情,“姑娘……这也太清贫了吧。”
贞婉笑笑,把买来的东西全放好之后,开始仔细收拾了一遍屋里屋外,翠枝见此也跟着帮忙。
贞元一早便去了莫秀才家,许华也去了江大夫那边照顾贞川。
贞婉还特意做了午食,摆好放进食盒里面准备拿过去,“翠枝,你先回去吧,不用跟我一起了。”
翠枝仍是不舍,“姑娘,你就让我跟着一起吧,回府里我也是闲着无事。”
贞婉拍了拍翠枝的手,她不是不想,只是翠枝去了有所不便,许华不喜见到侯府的任何一个人,若是受了刺激,更是不好,“你乖,先回去吧,我晚些便回去了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翠枝不得法,只能应下了,“那我送你到东街,到了那里我再回去。”
“好吧。”到了约好的地方,翠枝仔细看了贞婉,“那你小心些,我回去了。”
目送了翠枝,贞婉拿着东西敲了敲江爷爷家后门,稍等之后,在江爷爷家做习工的小哥开了门,看到贞婉有些惊讶,“阿婉姐姐,你来啦?”
“阿末,好久不见。”贞婉进了门,轻车熟路地走向贞川居住的房间,给了阿末一个桃子,“我娘在吗?”
“华婶在前面帮忙呢,我去唤她来。”阿末高兴得把桃子抱紧了,刚想跑,就被贞婉叫住了,“不用了,阿末,你先忙去吧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
阿末走后,贞婉独自进了贞川的房间,贞川坐在窗前努力地翻看着那本不知道翻了多少遍,已经破旧了的书,没发现贞婉的到来。
贞婉看到弟弟今日精神还算不错,心也放松了下去,把东西放下后,手搭在贞川的肩膀上,“看书呢?”
听到声音,贞川愣了一下,随后惊喜地抓着姐姐的手,“姐姐,你回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贞婉坐在旁边,从带来的东西里面拿出一本千字文拿出来,“看姐姐给你带了什么?”
“是千字文。”贞川喜欢极了,像宝一样看着护着,爱惜地摸来摸去,“是送给我的吗?”
“嗯。”贞婉摸了摸弟弟的头发,“喜欢吗?”